當代胡亂說: 從偷拍事件看媒體的本質及人性 台灣當代最熱烈的討論是璩美鳳偷拍事件，其中的來龍去脈大概是一個不知打哪裡來媒體寵兒搖身一變成為政治人物，只可惜因為不知招誰惹誰，在荷爾蒙的呼喚下和一個已成家的商人的偷情被偷拍。揭發 此事的媒體名目張膽地將偷拍影片製成光碟大賣，而且還虛偽地聲稱只是在幫助片中女主角，還要幫助她度過這次的倒霉事，反正都是好朋友。大部份的人對將偷拍影片製成光碟大賣的獨家報導非常不滿， 認為它破壞隱私，做下不好示範。我認為在那方面已經有公論，無須再談，因此就媒體的本質及人性上的問題上做一簡短的討論。 很多時候人們總認為媒體必須具有教育、傳遞資訊、代表大眾的另一種規範政府的公權力量，而它也講求人民知的權力，由於人民具有知的權力又延展到新聞自由這種已成眾人認知的觀念。很不幸的是，媒 體雖然被附與這些理想性，但媒體的本質卻只在於"吸引大眾注意"和執行媒體大亨的個人意志。其中前者又往往更重要，因為沒有了大眾的注意，其媒體就不再具有任何意義，不論是被附與的理想價值或其 營利。 二次世界大戰以來，媒體對於每一個公民的影響變得越來越全面，例如媒體由簡單的報紙、雜誌變成廣播、電視等，而它的周期密度也變成更高，例如報紙變成早晚報、雜誌每月發行變成周刊發行制、新聞 從一天三回的密度變成 24 小時全天報導。這樣的情形不但只是現代社會腳步過快的、資訊爆炸的延伸，也是媒體 "吸引大眾注意" 惡性境爭下的結果。 "吸引大眾注意" 的最終結果就變成盲目地發展或報導一些極盡荒謬、官能的節目，於是整個好萊塢的電影就只剩下暴力、金錢和性，屬於新聞性的節目也只能在這幾點上做文章。他們不斷地報導最新發展，並身入其境地讓 觀看者產生不安、刺激的節奏感，最終的目的就是"吸引大眾注意"。至於所謂的新聞自由、報導真實性、社會最起碼的價值觀從此蕩然無存。當然必須理解的是，那些崇高理想事實上原本就是被附與的，這 些理想性的最早來源主要也是民主社會開始發展時，人民對政府不信任而找出一種體制外的制衡力量。當媒體大亨、媒體寵兒慢慢發現媒體可以成就的個人意志時，以前所有的使命感不就是如衣服一般，要 用就穿、不用就脫，"悍衛新聞自由"、"人民有知的權力"、政府搜查媒體就是 "白色恐怖" 等用詞在這次璩美鳳偷拍事件中就常被獨家報導的主持者沈野用的很好-即使沒人相信，你講到這些字眼時還是要很義正嚴詞，像個雖千萬人吾往矣的烈士，但其實是個媒體流氓。 許多人以為政府退出媒體掌控後媒體就是自由的，其實政府雖退出媒體卻還是要看媒體被什麼樣的人掌控。講起來美國人似乎很理解民主，他們不認為媒體必須中立，因為每個人都有立場，不論有意識或無 意識的，重要的是民主之於媒體的意思是每一種聲音都有其發聲管道，於是即使媒體皆有立場但代表不同的聲音、意見的制衡。這樣的想法顯然比 "媒體必須中立" 來的誠實，但很可惜的是，這種百花齊放的情形只在短短的戰後發生過一段時間，當時美國有無數的大小型報社，代表著不一樣的勢力與意見，但很快的在資本運作下，那些小報都關門大吉，只剩下少數的 維持表面獨立運作但實際上已經屬於大資本家的局面。本來資本運作上有公平的地方，例如這些大公司通常都是上市公司，運作受財政約束，股權也分配在無數的公民，換言之，其股東也可以對其營運有影 響，但在實際操作上卻剛好相反，例如 Chase 曼哈頓銀行雖然是上市公司，其原始家族只掌握5%的股份，其他小股東在民主制度下雖然也算一票 (不論股數)，但由於意志分散、股東大會無法參加 (美國國土大)，整個銀行的運作還是被原家族掌控，於是 5% 的股份的資本家拿著 95% 大眾的資本可以來執行其意志與財富。這種情形在台灣等地，股權流通性差的地方又更明顯，例如那個狹台灣經濟起飛而成就 "經營之神" 的王永慶先生用其大娘、三娘系統、少主接班人等方式操作上市公司又是一例。當然這樣的講法並不是在財富分配上做論斷，而是所謂的民主媒體在資本運做下往往不會有各種意見，反而因大眾的資產而成 就少數的寡頭媒體大亨。 所以當我們覺得政府已退出媒體的同時，真正的問題卻是"我們將媒體交給什麼樣的人"，而林林總總的媒體實際上又被哪些人掌控。在美國的商店裡總是有數不清的飲料品牌，人們可能覺得在選擇的時候是 來自於個人的自由意志，但實際上數不清的品牌幾乎只分成百事可樂集團和可口可樂王朝這兩種-你的自由意志、口味選擇其實只在這兩種品牌建立的競爭假像。 回到這次璩美鳳偷拍事件，我們可以看到像獨家報導這種原被當做統派、和李登輝唱反調的媒體之惡質。那種不顧他人死活、隨便扣帽子 (如白色恐怖)、雙重價值觀乃至不可理解的偽善，而更糟的是我們在媒體中做選擇時並沒有太大的意義，因為選來選去也不過是在幾個媒體流氓中選一個看起來清新一點的媒體品牌。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璩美鳳偷拍事件又引起一些關於通奸罪、破壞家庭者的報應等的討論。我覺得比較有趣的關於偷窺這種慾望的討論。人們一方面覺得獨家報導卑下，但對其發行的偷拍光碟又趨之若鶩， 更好笑的是其中片段對白還成為經典名言。那有點像古代通奸的女人被脫光抓去市集遊街，最後被吐痰漫罵後亂棒打死；現在人們比較文明點，特別是這種偷情的事每天都發生，於是亂棒打死是免了，但在 電腦前遊街一下還是要看一看。偷拍一定是不道德的，但那麼多人想看又助長了這種行為，而我們批評的惡質雜誌就是靠人們的惡質習性賴以生存，很顯然這在人性上又是一個很可悲的平衡。 另外，也有人揭發璩美鳳本人就是偷拍始祖之一，據說她當記者時也偷拍過同性戀場所的情形。很顯然如果有些親熱的行為，身為媒體人的她也不會放過精彩鏡頭，但沒名沒姓的人難道就沒有起碼的隱私與 尊嚴，於是現世報一說就落在這已經無法再做人的倒霉鬼身上。雖然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一些媒體寵兒也只是些懂上鏡頭的投機份子，其空虛內含配合光鮮外表更讓人反感，但不能說當過江洋大盜者碰到樑 上君子就應該算現世報，即使在情緒上讓一般無法靠外表分一杯羹的人爽快。 當然講了這麼多最有趣的或許還是鏡中苦主的表現。或許我們無法制止自己的偷窺慾望，但在電腦將蕩婦遊街時不要忘記那不過是大自然力的表現。最有趣的是在人性上、媒體本質的問題。在我年幼時世界 非黑即白，然而當年紀增長後才發現世界上只有灰色而沒有黑白，有趣的是在這種黑白兩極間遊移時所產生的人性的理解，而不是單純的是非對錯的短暫正義。 作者: 張超然 PS: 1) 感謝避孕器材的發明，讓女人也可以變成母狗配合公狗。 2) 很多人把男人當公狗，像我一樣養過狗的人一定知道狗有分好狗跟壞狗。 3) 如果用Noise Reduction 的 plug-in 就可以除去影片中的雜音，有助於理解其中不清楚的對談。但本人自恃身份，不會做這種事(其實是沒有這樣的 plug-in.......)。 4) 為了維持科學小飛俠 3 號珍珍的正義，這篇當代胡亂說可以亂貼。 5) 感謝當代網友 powXXXXXX 的資料影片提供，上次幫他買一套高階監聽還是有點建設性。